“不是死者。”林晚秋纠正道，“是未被倾听的生者。他们的故事一直活着，只是没人愿意打开那扇门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正说着，谢兰匆匆走进来，脸色凝重。“怒江那边出事了。”她说，“普旺老人昨晚突发心梗，现在在县医院抢救。他孙女打来电话，说临走前一直念叨着木鼓的事，还让我们……别让鼓声断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会议室瞬间陷入压抑的寂静。陈屿立即调出卫星地图，标记出独龙江流域的信号盲区。“我们派无人机过去？带上便携式采集设备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来不及。”叶明摇头，“而且，真正重要的不是录音，是他脑子里的东西??那些节奏背后的含义、使用场景、禁忌规则。如果这些不传下来，哪怕录下一万遍鼓声，也只是空壳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猛地站起身：“准备直升机，我要亲自去。”

        ***

        七小时后，叶明踏进怒江县医院简陋的病房。氧气面罩下的普旺已无法言语，但眼神依旧清明。当他看见叶明时，干裂的嘴唇微微动了动。

        孙女翻译道：“阿爷说，他知道你会来。他还说……时间不多了，要听真话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叶明俯身靠近床沿，轻轻握住那只布满老茧的手。“您放心，我们都听着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老人缓缓抬起右手，在床栏上敲击出一段短促而有力的节奏：咚??咚咚??咚咚咚??停顿??咚。

        这是“集结”的信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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