袖口卷到肘部，露出粗壮的胳膊，胳膊上有道旧伤疤，从手腕一直延伸到肩膀，像条爬在黑皮肤上的蚯蚓，伤疤周围的皮肤泛着白，显得格外刺眼。

        手里攥着个掉了漆的铜酒葫芦，葫芦身刻着“仙城烧刀子”五个歪歪扭扭的字，葫芦口塞着个旧棉团，酒顺着葫芦身流下来，打Sh了他的衣襟，他却浑然不觉，只是仰起头，对着葫芦口猛灌一口。

        酒Ye顺着下巴流进脖子里，浸Sh了衣领，他用袖子随便抹了抹，又灌了一口，喉咙里发出“咕嘟咕嘟”的响声，像头渴了三天的牛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咳咳——”他突然咳嗽起来，手里的酒葫芦差点掉下去，脸涨得通红，眼睛里泛起水光。他弯着腰，咳嗽了好一会儿，才直起身子，对着葫芦口看了看，骂了句粗话：“狗娘养的，又空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说完，他把葫芦往腰带上一挂，伸手m0了m0怀里，掏出个小瓷瓶，倒出两粒药丸，就着口水咽了下去。

        药丸刚下肚，他的脸就扭曲了一下，眉头皱得能夹Si蚊子，显然那药极苦。

        远处的李宽盯着他，指甲掐进了掌心，指节泛着白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看着周大虎那副落魄的样子，想起当年的相遇。

        想起周大虎奴役鹿首领时，嘴角那抹Y恻恻的笑——这些回忆像刀子似的紮在他心里，让他的声音都变了调：“周大虎！你终於敢出来了？是不是嫌命太长，想让我给你个痛快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周大虎抬头看着他，嘴角扯出一丝苦笑。他伸手抹了把嘴角的酒渍，声音像砂纸擦过木板：“李宽啊，你还是这麽急脾气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，那双手又粗又大，布满老茧，指缝里还沾着酒葫芦上的铜绿，“昨天我去了趟鹿林，似乎还有当年的回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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